【德普水仙 树莓公寓dlc】缺德地图为您导航 Day9

★弃权声明:我不拥有这里的任何非原创角色,他们所有人都属于每一部作品的导演编剧、部分角色的原型人物以及现实中的约翰尼·德普先生,并且在此向真实事件改编的角色们的原型人物道歉,冒昧借用了你们的名字与部分特征。

★普脸角色关系为cb友情向,如果你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观,请阅读合集第一篇文章。

⚠️Warning:脏话。

时间线:被迫的公路旅行现在似乎成为自愿了。

关键词:正义执行艾柏林,老跟土地过不去,中点露营。

有无配对:无。

Summary:这是你的故乡,你为什么不喜欢?

▼正文▼

  到目前为止,伊卡布没再发过烧,他的梦境平稳安详,阳光透过薄雾衬出母亲的脸,蒙着眼睛,在他小小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慈爱的吻。花瓣飞舞在春意盎然的空气中,伊卡布无法识别那是什么花,他也并不是很想知道。他不太好奇,不太惊怵,不太麻木,他很少梦到母亲,严谨来说是这种情况下的母亲。

  他听到母亲询问他的近况,但他发不出声音,这时候,他还是个木讷的小孩子。他傻乎乎地听着母亲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跟他讲话,她说的话也朦朦胧胧听不太清。伊卡布看不到母亲那双与他相似的大眼睛,不过,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母亲想传递的讯息,她从他幼小的左臂摘下一朵五瓣小花,伊卡布发现那里缠绕着一些柔软的藤蔓,一直蔓延到他的手心。

  母亲引导他将花朵攥在手中,然后亲吻了他的脸颊。接着凉爽的空气袭击了他的皮肤,黑色卷发的触感重新回到额头,他开始闻到旅店香薰的味道,伊卡布拽了拽被子,从梦境中缓慢苏醒。

  他看到清晨粉紫色的天空铺开在窗外,冷气就是从窗缝溜进房间的,过不了半小时它们就会变得燥热起来。伊卡布思考着这种慢烤猪排般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他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倒是发现跟桑德兹相处久了连比喻都开始受影响了。

  伊卡布揉着眉心,被母亲吻过的部位有些发凉,但他笃定那是前一日发烧太久残留的幻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几乎没有清醒过,伊卡布现在毫无倦意,头脑清楚得像喝了杯浓缩咖啡,他本来还想继续睡一会,但他固执地认为难得的清醒不能浪费,于是爬起来,尽可能轻手轻脚地去浴室洗漱。

  牙膏的清凉让伊卡布想起刚刚的梦,接着后知后觉地发现左臂已经不再麻木,活动自如了起来,烧灼感变得十分微弱,他甚至忘记了昨天这里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直到他对着镜子一如既往地将头发往脑后梳的时候才想起今天必须换一件新衬衫。其实他还有件花边袖在他从亚利桑那州买到的箱子里,但穿那件实在有些热得受不了。

  也许我可以将就一下...伊卡布打开浴室门若有所思地琢磨着,比方说,如果他们的身体结构都相同的话——

  “乔治,你有没有多余的衬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问乔治,可能因为乔治是他开门之后看到唯一一个醒着的室友,“我是说...没藏过东西的那种。”

  “除了上周出门我穿的那件阿玛尼以外都没藏过。”乔治在戴腕表,说这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地抬头看伊卡布,由于刚睡醒而微微眯着眼睛,“你想借我衣服穿吗?没问题。”

  “嗯...虽然我穿你的衣服可能会有点奇怪。”伊卡布发现,乔治很喜欢把表盘戴在手腕内侧,而他记得乔治刚搬来的时候是戴在外侧的,跟大部分人一样,伊卡布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改成这么戴的,“你为什么这样戴腕表?”

  “我一直这么干啊。”乔治皱起眉,他总能心有灵犀地跟那个问问题的人一块陷入问题,很明显这次也不是例外,“我之前没这样戴过吗?”

  “你刚来的时候是这样...这样戴的。”伊卡布在手腕上比划了两下,然后接过乔治递给他的浅色尖领衬衫,“不过没关系,很特别。”

  除了发色和纹身的又一个“乔治辨别方式”,伊卡布认真地在脑海里画了个框框打钩。

  “你也是。所以你怎么会心血来潮借我的穿?”乔治顺着他答应下来,拨拉了两下头发,然后起身绕过床沿和床沿上的伊卡布,接着突然笑了一声,“跟你风格最接近的应该是...我想,老艾。”

  “他在睡觉。”伊卡布看着乔治往浴室走,又把脑袋转向睡得非常尽职尽责的艾柏林,心不在焉地随口开玩笑,“总不能强行把他揪起来吧。”

  “那也不是不可...嘶,这个把手是来暗杀我的吗...”伊卡布说这句话的时候,笨蛋室友的胯骨撞在了门把上,他咬着牙抬手指指伊卡布的对床,“要是你想的话,可以请那边那位帮你。”

  “那门怎么没把你撞死?”米黄色被褥中间突然冒出一个染着黑色甲油的友好中指,伊卡布猛地一个寒颤,乔治挑了下眉毛迅速闪进浴室。

  “你醒了!?”伊卡布认为他现在听起来绝对惊讶极了,因为桑德兹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情况下耐心倾听这么长时间,甚至都没有揉搓被子,“我以为...”

  “你以为我终于忍受不了格瓦拉天天在梦里挖我眼睛而紫砂了,对吧。”桑德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恼火地叹了口气,然后戴上墨镜,从枕头下抽出P220(格洛克没子弹了),摸索着,但却是流畅地检查身边的一切,“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记住了?Kiss Kiss Bang Bang.”

  他假模假样地吻了下枪口,冲伊卡布扬了扬下巴。

  “没,我以为你还要过一会才醒。”伊卡布干巴巴地陈述自己的想法,“我们不想吵醒你。”

  “那真走运,我自己醒的。”桑德兹开始穿一件暗红色的短袖衬衫,并且一如既往地只系了三四个扣子,枪在他指尖旋了个圈,然后精准地收进枪套,“如果我是被你们中任何哪个冒失鬼吵醒的话,记得准备好自己的医疗费用。”

  “所以我才说不想吵醒你...”伊卡布局促地掰了掰戒指,尝试寻找个什么其他话题让桑德兹忘了起床气这回事,“...你有没有衬衫可以借我?在找到服装店之前,我不能老穿乔治的衣服。”

  桑德兹用一种“认真的吗”的表情“看着”伊卡布,确切地说是他把那副黑墨镜和镜片后的眼洞转向了伊卡布,然后意味深长地冲他笑。

  “好吧,如果你...”

  “啊,我很乐意。”每当桑德兹开始冲他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伊卡布就会隐隐感到不安,果不其然后者一面这样说着一面开始在他的单肩包里面翻找,伊卡布记得那配色十分猎奇的玩意应该是在格伦多拉买的,“这件?随便拿的,我没眼睛。”

  他手持一件印着“请出点声,因为我他妈是个瞎子”的短T冲伊卡布歪头,伊卡布见过桑德兹穿那件T恤,下摆很短,稍微抬一下手就能露出他的小腹,比他的大多数上衣都短很多。由此推断,这绝不可能是桑德兹随便拿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什么。

  “或者这件?”荧光绿,要是他穿这件衣服走夜路绝对会被当成鬼绕着走,伊卡布自信地再次佐证了世界上没有鬼只有桑德兹这个事实。于是他赶在这位小恶魔帮他物色下一件之前结束了这个话题:“我想我还是借乔治的吧。”

  “随你便。”桑德兹咯咯笑着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他不在乎伊卡布到底该穿什么,只在乎自己玩得是不是很开心,“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没准穿了乔治的衬衫会被同化成...”

  “我在听,男孩们(boys)。”乔治撑着浴室门框梳头,破罐子破摔地露出一个尽可能温柔的微笑,“穿我衣服并不会让伊卡布变成谁的妈妈,懂了没?”

  “请你正常点...”伊卡布惊恐地往床头柜那缩了缩,好像随时要抓起桌上的手机打电话给汉森,而桑德兹肩膀打着抖笑得更加猖狂:“我发誓,我看到你的母爱光环了,乔治。”

  接下来艾柏林在前毒枭室友“那你说怎么办那要不你们报警把我抓了吧”的崩溃声中一头雾水地睁开眼睛,然后摸出电子烟杆精准砸到桑德兹脑门上顺便吓飞了伊卡布。

  谢谢你,老艾。


  “我们应该在战舰岩那里停一会,而不是急着往德克萨斯跑。”桑德兹再一次开始跟熟悉又陌生的土地闹别扭,经历了之前的那次龙舌兰浩劫,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语气和焦虑的呼吸上判断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避免了往墨镜里头瞅,“真的,这儿没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他小声重复一遍,好像在努力说服自己。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虽然语速缓慢,但艾柏林的反应出奇地快,他打断了桑德兹即将开始的疯狂咒骂或者更极端的动作,“不过既然已经驶入德克萨斯州了...我们也没必要回去。”

  桑德兹正在尽可能把自己缩起来,他之前从来不这样,今天却明显到反常。

  “放松,amigo,只是在这呆一两天,我们很快就离开。”乔治转着方向盘,往副驾驶看了一眼,中情局黑猫好像被他的目光烫到了似的冲他皱起眉,看上去随时会给他一爪子,于是乔治只能悻悻地将注意力转移回公路上,“经过战舰岩的时候你们在想什么?我在想,娇妮能不能看到它的翅膀?”

  (*战舰岩被当地印第安人称作有翅膀的岩石。)

  “我已经过了听童话故事的年纪了。”桑德兹挖苦他,乔治尽量不扯到伤口地撩了把头发,从车内后视镜朝后座的两人求助。

  “我在思考它的矿物质含量。”伊卡布发出现实主义的声音,试图安抚桑德兹,然后他被桑德兹用另一种方式击退了:“你真聪明,伊卡布,我高中差点因为这东西留级,现在闭嘴还要不了你的命。”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依旧不会拦你。”艾柏林没有发表任何见解,他只是平静地用不锈钢容器拍了拍桑德兹的肩膀,液体碰撞的声音刺痛了桑德兹的耳膜。

  “...操你妈。”桑德兹夺过侦探递过来的苦艾酒,猛地给自己狠狠灌了几口,然后冲老艾露出一个集合了他毕生所学各种情感的微笑,“不管里面加没加罂粟碱,我都需要这个。”

  “我没有带罂粟碱出来。”艾柏林尝试拿回他的分装壶,然后他和所有人都看到桑德兹叛逆地偏过头去继续白嫖艾柏林的“成仙神水”,于是老艾面色一沉,“...你根本没在闹情绪,是不是?”

  “唔,也许有一点,但不多。”桑德兹含糊不清地回答。

  “你耍我们?!”乔治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桑德兹,然后他才想起来桑德兹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无法捕捉他的面部表情,“我们那么努力地安慰你而你却只是为了骗口酒喝?”

  为了表达他究竟有多么惊讶,乔治甚至按了按喇叭,也不管这段路是否可以鸣笛。

  “噢,我可没有。”桑德兹报复性地在物归原主前往艾柏林脑门上敲了一下,仍然挂着那个情绪复杂的微笑,“我确实想喝点什么,但我也确实很不喜欢德克萨斯,这是真的。”

  “如果你单纯地想尝尝苦艾酒什么味道,那你完全不需要耍这种把戏。”伊卡布扶着前座靠背试图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跟桑德兹讲道理,并在这之后收获了艾柏林和乔治肃然起敬的目光,“直接问艾柏林并不会被拒绝。”

  “当然,我他妈不傻,伊卡布。”桑德兹故意用中指推了一下墨镜,一阵暖风忽然吹起他的发丝,十分应景地将他身上的青柠味传播开来。他顶着那身蛊惑人的甜美伪装,换了个完全就是在嘲讽的笑容,“但那太无聊了不是吗?”

  “我不相信你找不到别的什么乐子。”

  “你们就是我最大的乐子。”桑德兹好像本来想用个严肃又深情的语气说这句话,但他说一半实在蚌埠住了,后背撞在车门上毫不收敛地开始笑,“总之,谢谢关心,你们的反应让我暂时忘了我现在置身于什么破地方。”

  伊卡布第一次感觉自己会因为被室友诈骗而晕过去,为了避免这种丢人事发生,他只能掏出小圆纸片开始跟红衣凤头鸟搏斗。这几乎是第一次,他和另外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前几天那两瓶龙舌兰怎么没把桑德兹灌死?


  “我们真的是疯了。”乔治把脏字咬得很重,却听不出任何恼火的意思,相反,他关上车门的时候,神情很放松,声线保持在一个愉快的水平,“在草原上露营——这不是正常人会想到的。”

  “还是在刚刚受过伤的情况下。”桑德兹这次记得买了没有过滤嘴的,不需要分清正反的香烟,他随着其他人的脚步声摸索着行走,靴跟敲打土地发出闷闷的响声,“见鬼,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我的潜意识实在太丰富了,但我无法控制不去猜测桑德兹小时候会在这种草地上干什么。”艾柏林实在看不下去乔治那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帐篷组装过程,主动拉着正在全神贯注研究拆分图的伊卡布去确保金发傻妞不会遭到帐篷支架的迫害。桑德兹非常想瞪他一眼,但最终只是推了下墨镜,开始随便坐下来脸对着他感觉施工现场会在的地方。

  “...殴打小朋友。”半晌,他才开口,并且给出了一个不负众望的答案,“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有时候你可以试着不要那么咄咄逼人。”伊卡布在朝他走过来,因为他听到伊卡布的现代绑带靴离他越来越近,停在他跟前,于是他扬起脑袋好奇地尝试望向小组长,“你可以跟我们谈谈德克萨斯州。”

  “我试过,但你们真的让我很恼火。”桑德兹嘀咕着开始尝试回忆曾经的那个世界,一切还没有发生时的那个世界。那个一望无际的农场,从刷白漆的板墙到焦黄的干草垛,模糊不清的父母亲朋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桑德兹的视力还在,还能看见他们,但那就像是在窥视另一个人的生活,而不是小谢尔顿。

  风吹过他的额头,再次吹乱他的头发,桑德兹皱起眉呼出一阵烟雾,轻轻磨着后槽牙,现实和记忆交织在一起,残酷又美丽。那时候他还是小谢尔顿,而不是桑德兹探员。

  “好吧。”最终,他平静地,几乎是温和地跟其他人讲话,“我们来谈谈这个鬼地方。”

  草垛不能作为闷死仇人的工具,挤牛奶的时候要注意别被踹到脑壳,一个农场上的孩子必须学会用猎枪...桑德兹用他平时陈述事实的那种嗓音说话,婉转动听,除了让他生气的地方之外没有任何侮辱性的措辞(虽然好像自始至终都在生气)。他用自己的声音陪几个室友搭完帐篷,之后便缄口不言,只有其他人开口询问,他才会慢吞吞地回答。

  “我们是在中点吗,他妈的中点?”空气变凉了,时间似乎已经非常晚了,虽然不知道究竟几点了,但是桑德兹确定以及肯定,他们已经坐在了星空下的公路旁,并且听不到来往的车辆。

  唔,那确实挺晚了。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提议不住旅馆,在这里露营。”伊卡布第一次紧挨着乔治而没有感觉到威胁,乔治转头看了他一眼,向他展开左臂,伊卡布犹豫了一下,但没有拒绝,“我想这样做也许更有意义。”

  “回想起来的时候能记得我们曾经来过,对吧。”乔治左手在伊卡布的左上臂轻轻滑动着,但没去碰到他依然打着绷带的伤口。伊卡布贴着柔软的闪光的金发,拼命抑制那种想抱一抱乔治妈妈的冲动。相反,他将目光转移至眼前公路上那褪色的白漆:“有人说那条白线就是66号公路的中点。”

  “是,没错。”桑德兹抬手,碰到墨镜腿,他很想将它摘下来。他在边缘颤抖,凭借记忆里的景象描述,“从这里开始,无论到芝加哥还是洛杉矶,都是1139英里。”

  这是平衡。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开了这么久的车了?”

  “是我开了这么久的车了。”乔治疲倦地纠正老艾,“只有我能开车。”

  “那么,很感谢。”艾柏林的这句话让乔治发出一个不敢相信的音节,同时他被实在忍不下去的伊卡布一把抱住了腰,桑德兹心不在焉地笑了一声,不算温柔地揉了一把乔治的金发。乔治认为他应该感谢桑德兹的第六感,没有扇到他脸上或者把他摁进地里,“你看,我们表达过感激了。”

 “...成。”乔治强迫自己接受了这群人跟感激完全不沾边的答谢,“太感动了,打心底说。”

  “但你看上去不像感动的样子啊。”伊卡布的智商再次将情商踩在了脚底,乔治很想把他的胳膊扒拉开,但最终只是拍了拍伊卡布的肩膀。

  “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里,桑德兹?”艾柏林记得自己之前似乎也问过差不多的问题,那次他们得到了桑德兹的一连串重量级答复,“再怎么说这应该属于你的故乡。”

  “我的故乡在碎片世界的黑洞里。”桑德兹像只猫咪一样伸展自己,然后毫无预兆地向后砸到草地上,艾柏林评估了一下他会因此磕到脑子的可能性有多大,“跟这里是有区别的...至少,那是很多年前了。”

  “这无法改变它是你的故乡这个事实。”桑德兹感觉到乔治在把他的深棕色长发往后梳,他想拍开那只骨节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手,“我在波士顿的日子充满了父母的争吵和开支不足的折磨,但是当后来我搬去加利福尼亚时...老实说,我很想它。”

  “伦敦很冷,遍地是污水和尸体。”艾柏林在乔治被桑德兹扇飞之前一把抓住桑德兹的手腕,被人按着腕骨的感觉让桑德兹恼怒地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几乎每天都下着雨,暗无天日。”

  “但至少那里还有在乎我的人,在那个时代。”

  “我对纽约没什么感情。”伊卡布在数德克萨斯州的天空有多少星星,“那时候也没多少感情用事的人...但我去断头谷办案的整段时间,都在期盼什么时候能回去。”

  “那是因为你快被吓死了,跟这个话题没关系。”桑德兹嬉皮笑脸地咬着烟杆,“昨天我确实以为你快死了,你怎么愈合那么快的?”

  这次话题转移的很自然,像极了平日里的桑德兹。

  “我不知道,但它已经对我构不成影响了。”伊卡布想起昨晚的梦,他沉思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梦到了母亲,可能因为...”

  “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对但是...”伊卡布想把他整个人都缩到乔治身后去,好像这样沙子姐姐就找不着他在哪里了一样,“我以前也不相信世界上有无头骑士这件事。”

  “你总算长大点了,伊卡布。”艾柏林开始点一支薄荷烟,“这么多年你第一次...”

  “当一个人在梦境中看到熟悉的亲人,他的意志由此变得坚定,也可以促进身体机能的恢复。”伊卡布接下来的发言把老艾呛得一阵咳嗽,乔治越过桑德兹去拍他的后背,而桑德兹则躺在那兴致勃勃地问这是普通咳嗽还是附魔咳嗽,“本身睡眠也是修复人体的过程之一。”

  “忘了刚刚我说的,咳咳咳,话。”艾柏林冲乔治做了个我很好不用担心的手势,“克莱恩警官终究是克莱恩警官。”

  伊卡布对此疑惑地歪头。

  “当条子真是委屈你了。”桑德兹在乔治和艾柏林的空隙中冲伊卡布笑,“你要是生得再晚点,高低是个科研人员。”

  “听起来很有趣,我想试试当科研人员。”

  “我也想亲眼看看那是什么景象。”桑德兹的声音变小了,“但是我他妈的看不见。”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乔治刚把艾柏林抢救回来又开始在伊妹和沙子之间拉架,“所以你为什么不喜欢德克萨斯?刚刚你给我们描述了那么多,每个细节都讲到了,怎么会不喜欢?”

  “很简单,因为这些东西折磨我很久了,所以我能详细地复述出来。”桑德兹重新面朝天空,他认为月光正打在他脸上,因为他感受到凉。他想起自己曾经因为刺死了邻居的兔子而被母亲扔进谷仓关了一整晚,月光就像今天这样打在他身上,蓝白色,有些凉,“傻子。”

  你看到的太多了...的确,我渴望看到的还有很多。

  “这是你的故乡,你怎么会不喜欢?”艾柏林靠近了他,桑德兹先发制人抓住他的手腕:“不喜欢需要理由吗,再逼逼半句我就把你们喉咙全扯出来,他妈的。”

  所有人都在桑德兹说完这段话之后默契地保持沉默,桑德兹调整着呼吸,这次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目光。但其实所有人都看到他拽了拽领口,用力吸烟再吐出来,后脑蹭着毛茸茸的草地,好像在挣扎些什么。

  “嘿,我不能...听着,都听着吗?”过了一会,桑德兹嘶哑地笑着,三心二意地动了动上半身。

  “是的。”伊卡布轻声回应。

  “我确实不喜欢德克萨斯...”桑德兹爬起来,抖掉浑身的草屑,他小时候经常这么干,他记得。他好像能看见——他真的能看见眼前的公路,蒙着一层杂色滤镜,伴随耀眼的阳光和草木的味道,烙印在他被晒成了金色的白皮肤,刺进他那双早已丢失的眼睛里,“因为我爱它。”

  别扭,简短,但伊卡布记住了这句话。

  这便是为什么我们要公路旅行。

tbc.

★乔治反戴手表和沙子德州人的设定都是我加的私设,原作里面没有这些👉🏻👈🏻

★现在官方写法应该是得克萨斯,但是我觉得德克萨斯看上去更顺眼一点呃呃,所以一直用这个写法。

★每天都在想着去公路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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